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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如何活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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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底下最善良的靈狐大人流光?

還好意思給自己取那麽長又不霸氣的名頭,簡直…簡直弱爆了。

“天末流光你沒病吧?你明明能夠選擇自己的壽命,為什麽偏偏和我綁在一塊兒?”花想容氣得驀然間睜大了雙眼,眼眶中顯出微微的水光。

她本以為狐貍是沒得選,所以才要和她湊成一個人狐組合。現在才知道,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的壽命,既然連壽命都能自控,那和她分開是早晚的事。

誰稀罕他的大義凜然?誰稀罕他的舍己為人?

他們分開不就都沒事了,平白無故讓她背這麽大一個人情債,這只狐貍是不是在他娘的肚裏呆了太久,腦袋壞掉了?

“丫頭死掉之前的五個多月時候,就知道自己是龍吟之體了……”狐貍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回旋縈繞,花想容聞言,渾身一顫緊接著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。

狐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,他是在告訴她,他能等!但是她已經等不了了!

怪不得,怪不得續命丹的起效越來越不規律,怪不得她最近這些日,服不服用續命丹,感覺都是懶懶的。

白天時候在廚房犯暈,她還以為自己是被花重錦刺激到了。

卻原來不是那樣的!

重新合上雙眼,花想容嘴角現出了冷笑,不知是對自己,還是對狐貍:“是你是不是傻呀?的死了,你都可以再找一個我來頂包!難道我死了,你就找不出下一個頂包的?何必動用那麽…那麽厲害的東西!傷人傷己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或者,你可以試試自己能不能獨撐這個身,不是可以省掉很多麻煩?”

不容狐貍話,花想容覺得她和狐貍之間是真正的“革命友誼”,她不想連這最後的“真”後面,都是可悲的“為了活著”的無奈之舉。

“容容?那個義父是不是過,除了宗主、他和大長老,其他長老都不知道地穴的機關?”

本以為狐貍會出什麽傷害他們友誼的話來,可是根本防備不住他和她有一拼的跳躍性思維。是呢!和他們嚴肅討論,完全不相符的問題。

花想容沒話,就只是點點頭,因為她也聽見有人觸動機關的聲音了。

自從第一次帶她來了地穴以後,十長老從來都沒有進地穴察看過。既然這人不是十長老,難道會是賊?

花想容心知大事不好,能找到機關的必然是對劍心宗已經很熟悉的人。那麽神不知鬼不覺穿越了她院外的弟防線,肯定是個高手!

她不由得緊張起來,下意識地輕聲奔到地道進到地穴入口的墻角,回眸看看有沒有什麽趁手的防衛兵器,不由得心焦道:怎麽辦?怎麽辦?流光,我要不要喊人來?還是躺在地上裝死?

“躺在地上裝死?你以為吃貨是狗熊麽?”狐貍靜默了一會,聽見花想容緊張的發問就想大笑。

花想容此時已經回到了地穴中間,而且她也不管三七二十幾地躺在了地上,聞聽狐貍的話,動作不由得一滯:你誰?

“吃貨。”

再聽見狐貍放話時候,暗門已經被人打開,也來不及多問狐貍聶魄為什麽去而覆返,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覺。不是壞人她就放心了,閉起眼睛睡意真的洶湧而來。

“你怎麽知道他就不是壞人?就沒有什麽企圖?”狐貍看見花想容居然在知道一個男要和她共處一室的時候,這麽心安理得地打算睡覺,不免覺得好氣又好笑。

花想容側躺枕著自己手臂上,萬分得意地想著:哎呦我去!流光你這腦袋也不太好使嘛!他圖我什麽呀?他又不是聶千華,修為那麽低!人家可是宗主的親弟弟!那天我還看見他進了議事堂,所以,他的修為至少在築基前期九階以上。這意味著什麽,你知道麽?

“什麽?”狐貍聽著花想容這一番亂亂糟糟的解釋,哪裏還理得清楚事情的原委。

聽見有人走近自己身邊,腳步聲果然是聶魄。

她不由得更放心了,轉瞬之後,就感到有人坐在了自己頭邊,她的頭被人擡起,擱在了人家的…腿上:

你傻呀!意味著他是個擁有築基修為的高手,不會被我的靈狐潛質迷惑。還有!這也意味著你今天不用放哨,可以陪姐姐一起睡一大覺!艾瑪!有人替你的班,你還不趕緊睡覺?看見沒?人家這是有眼力見的。知道枕著別人的腿睡覺,自己的手臂不會被壓麻!睡覺睡覺!好事一個接一個!真是時來運轉了。

面對花想容沈浸在幸福中的一番言論,狐貍竟是一句話都接不上來。何著多一個人盯著他們,他還得對人家感恩戴德?

不過,她得也沒錯。人家是宗主的親弟弟,這地穴就等於是人家的地盤,花想容又不能蹦起來把人家趕出自家地盤。

這麽一想,狐貍不由得對已經睡著的人自愧不如。花想容的樂觀,也是他佩服之至的。

本能地防備淺眠之際,狐貍的耳邊又回響起花想容暴跳如雷時候的話。

那些可以找人頂包、拋下她自己獨撐的話,他蜷縮著身側臥在淬骨丹鼎光暈外的黑暗裏。

花想容得未嘗不對,那個拋下他的狠心女人大約也是計算到了花想容死了以後,他便可以獨撐。

可是她們都不知道,習慣了在暗處看著共生之人山花爛漫的他,曾經舍下了那個和他共處十幾年的孩。

眼見著花想容被命運帶來,眼見著她為了每一次看到的希望而努力,眼見著和她一起的點點滴滴。他心中總是有一個聲音,那個聲音告訴他,如果他要是再一次輕易放手,會造成畢生無法填補的遺憾。

如果現在,他再因為自己而放棄了花想容,即便可以走出黑暗,活在陽光下。這樣的存活,於他而言,也已經是沒有絲毫意義的了。

所以,他選擇拿出那項鏈,已然不僅僅是因為看不慣花重錦面對她時候的囂張跋扈。他想活著,想有她陪伴的活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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